万丰股份或夸大项目预期收益 设备问题频出污染物达标排放成空谈

  2023年5月10日，浙江万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万丰股份”）以14.58元/股的发行价格登陆深主板，当日收盘价为19.08元/股。此次上市之前，2015-2017年，万丰股份的前身浙江万丰化工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万丰有限”）数次因废水排放超标而受到环保部门处罚。

  此番上市，万丰股份环保问题和安全生产问题或仍存在。其中，2019，万丰股份的环保设备多次故障，污染物排放频频超标。此外，早在2016年，万丰股份曾发生火灾致数百万元经济损失，时至2022年第四季度，万丰股份仍在检查中被发现存多处安全风险隐患。不仅如此，万丰股份消控室操作员及安保员均现“无证”上岗行为，令人唏嘘。另一方面，关于万丰股份募投项目的营收预测数，招股说明书披露的数据比环评备案信息多出超七千万元，个中是不是真的存在夸大项目预期收益的嫌疑？

  反观万丰股份，报告期内，在生产经营过程中，其却频频被监测出超标排放废水、废气等污染物的情形。不仅如此，超标排放原因中多次出现环保设备故障，而万丰股份在招股书中表示各项环保设施运行稳定，能做到污染物达标排放。

  据万丰股份签署日为2023年5月5日的招股说明书（以下简称“招股书”），万丰股份自称，其自成立以来始终格外的重视环境保护工作，严格遵守有关规定法律法规及行业标准，并制定了环境保护相关制度，建立了一套环保管理网络，配备了环保管理人员，保证其环保工作有序开展。

  此外，浙江碧扬环境工程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浙江碧扬”）对报告期内万丰股份环保情况进行审查和现场核查。2023年3月，浙江碧扬出具“浙江万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首次上市环境保护核查报告”，确认万丰股份各项环保设施配备齐全，可以做到运行稳定，各项污染物可做到达标排放，符合总量控制原则。

  据绍兴市生态环境局，2019-2022年，万丰股份均被列入绍兴市的水环境、大气环境重点排污单位，以及土壤环境重点监管单位的名录。

  此外，2019-2020年的重点排污单位监测报告显示，万丰股份存在污染物排放超标的情况。

  1.3 2019-2020年每年被重点监测2次，各有1次被检出污染物排放超标

  据浙江省生态环境监测中心2021年3月2日发布的《2019年浙江省重点排污单位监测评价报告》（以下简称“2019年监测报告”），废水、废气重点排污单位的监测频次为每年1-4次。

  2019年监测报告显示，当年度万丰股份污染物排放监测次数为2次，其中超标了1次。此次监测超标的情况为万丰股份外排废水中五日生化需氧量超标1.69倍，总锑含量超标5.24倍，化学需氧量超标1.74倍，苯胺类含量超标0.7倍。

  同日，浙江省生态环境监测中心发布了《2020年浙江省重点排污单位监测评价报告》（以下简称“2020年监测报告”），废水、废气重点排污单位的监测频次同样为每年1-4次。

  2020年监测报告显示，当年度万丰股份污染物排放监测次数为2次，其中超标了1次。此次监测超标的情况为万丰股份外排废气中甲醇含量超标1.19倍，非甲烷总烃含量超标0.68倍。

  也就是说，万丰股份在2019-2020年重点排污单位每年的抽样监测中，各存在1次超标。

  1.4 2019年1月1日至今共有5天出废水排放超标，其中2天系因设备故障

  据浙江省生态环境厅公开信息，2019年1月1日至查询日2023年5月9日，浙江省污染源自动监控信息管理平台显示，万丰股份有5天废水排放确认超标。

  2022年8月5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水pH值的日均值为5.99，未达排放标准，原因为“pH探头深入管道底部，沉积淤泥覆盖探头导致在线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水pH值的日均值为9.07，超出排放标准，原因为“污水车间设备及工艺正处于调试期，液碱加入量偏大，导致在线数据超标”。

  2019年5月16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水氨氮日均值为61.08mg/L，超标0.02倍，超标原因为“污水加药泵出现故障”。

  2020年8月26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水氨氮日均值为77.62mg/L，超标0.29倍，超标原因为“万丰股份26日未排水”。

  2019年12月23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水化学需氧量日均值为531.02mg/L，超标0.06倍，超标原因为“污水处理末端气浮机故障，导致出水带有大量悬浮物”。

  2020年8月26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水化学需氧量日均值为515.4mg/L，超标0.03倍，超标原因为“万丰股份26日未排水”。

  由此可见，2019-2023年的四年间，万丰股份的废水排放有5天被检测出超标，并且，其中有部分天数超标原因系污水处理设备故障。

  1.5 2019年1月1日至今共有13天废气排放超标，其中7天系因设备故障浙江省污染源自动监控信息管理平台显示，2019年1月1日至查询日2023年5月9日，万丰股份有13天废气排放确认超标。

  。2020年6月4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NMHC折算浓度时均值超标5次，最大排放浓度为2,370.23mg/m

  ，超标17.75倍，超标原因为“3月中旬发现废气处理设施存在不正常运行状态，联系设备生产单位淄博宝泉环保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宝泉公司”）。2020年3月24、25日，宝泉公司对废气处理装置进行检查，确认需要维修。2020年4月28日，万丰股份与宝泉公司签订维修保养合同。现维修已接近尾声，进入调试阶段，在此期间，易出现数据不稳定，监督性检测和在线数据会出现异常情况”。2020年6月5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NMHC折算浓度时均值超标2次，最大排放浓度为316.14mg/m

  ，超标1.63倍，超标原因为“折算公式异常，调整后未超标”。2020年6月6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NMHC折算浓度时均值超标1次，最大排放浓度为122.53mg/m

  ，超标0.02倍，超标原因与2020年6月4日超标原因一致。2020年6月21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NMHC折算浓度时均值超标1次，最大排放浓度为176.58mg/m

  ，超标0.47倍，超标原因为“废气处理设施在线数据并网，对设备装置正在进行调试，同时在线平台近期也正在进行浓度对比和调整参数，在此期间，易出现在线数据的不稳定性，监测性检测和在线数据也会出现异常情况”。2020年7月30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NMHC折算浓度时均值超标4次，最大排放浓度为132.49mg/m

  ，超标0.1倍，超标原因为“废气处理设施定期维护，对设备装置正在进行调试，期间出现在线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NMHC折算浓度时均值超标1次，最大排放浓度为120.37mg/m3，超标原因为“废气处理设施定期维护，对设备装置正在进行调试，期间出现在线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NMHC折算浓度时均值超标1次，最大排放浓度为123.23mg/m

  ，超标0.03倍，超标原因为“废气处理设施定期维护，设备装置调试”。时间来到2021年。

  2021年11月12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NMHC折算浓度时均值超标3次，最大排放浓度为122.02mg/m3，超标0.02倍，超标原因为“羟基自由基的发生器的近期电子阀故障，导致发生器的原料气进气不足，废气处理能力大幅下降”。

  2021年11月13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NMHC折算浓度时均值超标2次，最大排放浓度为141.28mg/m

  ，超标0.18倍，超标原因与2021年11月12日超标原因一致。2021年12月7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NMHC折算浓度时均值超标1次，最大排放浓度为147.68mg/m

  ，超标0.23倍，超标原因为“总塔设备间冷干机线路故障，导致空气总开关跳闸，设备停止运行，导致在线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NMHC折算浓度时均值超标1次，最大排放浓度为231.19mg/m3，超标0.93倍，超标原因为“总塔设备间气温较高，空气机过载停止运行”。

  2020年6月2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非甲烷总烃时均值超标15次，最大排放浓度为534.63mg/m3，超标3.46倍。

  2020年6月3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非甲烷总烃时均值超标18次，最大排放浓度为1,818.81mg/m3，超标13.61倍。

  2020年6月4日，万丰股份排放的废气非甲烷总烃时均值超标7次，最大排放浓度为246.6mg/m3，超标1.05倍。

  以上3天排放的废气非甲烷总烃浓度超标原因，均为“3月中旬发现废气处理设施存在不正常运行状态，联系设备生产单位宝泉公司。2021年3月24、25日，宝泉公司对废气处理装置进行检查，确认需要维修。2021年4月28日，万丰股份与宝泉公司签订维修保养合同。现维修已接近尾声，进入调试阶段，在此期间，易出现数据不稳定，监督性检测和在线数据会出现异常情况”。经《金证研》南方资本中心统计，截至查询日2023年5月，2019起，万丰股份的废气排放存在13天超标，其中有半数的超标原因为环保设备故障，涉及的超标气体为NMHC折算、非甲烷总烃等。

  近年来，万丰股份废水、废气排放的检测中超标排放频发，且超标原因中频繁出现相关环保设备故障。但前述提及，万丰股份在招股书中披露称，第三方已确认万丰股份各项环保设施配备齐全，可以做到运行稳定，各项污染物可做到达标排放，符合总量控制原则。在此情况下，万丰股份的上述信息披露是否真实、可信？

  经《金证研》南方资本中心计算，截至查询日2023年5月9日，2019-2022年，万丰股份的环保支出（环保投入+环保费用）分别为4,705.07万元、4,403.44万元、3,360.57万元、3,295.31万元，逐年下降。

  可见，2019-2022年，万丰股份的环保支出金额，及环保费用占营业成本的比例，均逐年降低。

  简而言之，然而，万丰股份招股书称，经第三方审查确认万丰股份环保设备齐全，可稳定运行，

  2.1 2016年6月15日，万丰有限因组织生产不精细导致改造时发生火灾

  主体责任未落实、特殊作业未审批、作业环境未规范而引起的责任事故。而作业环境未规范，是因为万丰有限组织生产不精细，设备存在跑冒滴漏现象，车间内外污水交接处未设置油污隔离装置，外流污水沟飘浮易燃物质存在可燃风险。检维修单位在进行高处动火作业未及时通知万丰有限，未将污水抽取干净并置换清水，未将地沟及污水池清洗干净，未将可燃物料及时隔离转移，也未采取浇水喷淋等安全防范措施。

  调查组认为，万丰有限对检维修作业的承包单位管理不力、督促不严，组织生产不精细，设备存在跑冒滴漏现象，车间内外污水交接处未设置油污隔离装置，因此对事故的发生负有一定的责任。调查组建议，对于此次事故，万丰有限要深刻吸取教训，进一步强化外包工程的协议签订、技术交底等工作，特别是要切实加强作业现场安全监管，规范设备管理，防止跑冒滴漏，认真开展全厂现状安全评价，确保符合安全生产条件。

  a制定安全生产管理制度、加强安全隐患排查和整治工作、强化危险化学品管理等方式，确保采购、生产、库存、运输等环节的安全。同时，万丰股份配备了专职的安全员，对厂区内的安全生产情况进行定期巡查和安全隐患的排查，如发现安全隐患及时进行整改。

  均已督促落实整改措施。也就是说，万丰股份在2022年末，因危化品从业人员无证上岗被举报，经核查发现可以满足日常生产操作要求。但是在季度安全检查中，万丰股份被发现存在4项安全隐患。

  简而言之，2016年，万丰有限因组织生产不精细等原因间接导致发生火灾。万丰股份声称制定并落实了安全生产管理制度，配备了安全员定期巡查并对排查出的安全隐患进行整治。然而，2022年，在检查组抽查及街道办第四季度检查中，万丰股份仍被排查出存在安全隐患。万丰股份对安全隐患的排查整改或“流于表面”，其生产安全能否得到保障？至此，万丰股份的社会责任或遭拷问。

  3.1 称已取得安全生产相关的全部资质，2022年12月消控室值班人员无资质遭举报且情况属实

  据浙江省政府公开信息，2022年12月16日，经相关人士举报，万丰股份安排无职业资格证人员在消防控制室上班，严重违反消防法、消防安全条例等法律和法规。

  。目前，万丰股份前期已安排多名员工参加第三方机构培训，同时已面向社会公开招聘持证人员。

  其余6人正在办理中。区治安大队已对万丰股份进行了指导，对其提出要求全部考核合格后才能上岗。

  换言之，2023年1月11日，万丰股份保安员无证上岗被举报，经公安机关核实情况属实。值得一提的是，相关条例对保安员的上岗资质也提出了要求。

  符合保安员条件由此可见，2022-2023年，万丰股份消控室值班人员及保安员被举报存在无证上岗的情形，违反了相关法律规定，万丰股份对消防、安保等人员的资质管理是不是真的存在疏漏？

  “技改提升项目”总投资为3.6亿元，固定资产投资3.1亿元2020年1月17日，万丰股份“技改提升项目”取得绍兴市柯桥区行政审批局出具的《浙江省工业公司“零土地”技术改造项目备案通知书》。

  2020年4月27日，万丰股份“技改提升项目”取得绍兴市生态环境局出具的《关于浙江万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年产1万吨分散染料技改提升项目环境影响报告书的审查意见》。

  2021年8月2日，万丰股份“技改提升项目”取得绍兴市生态环境局出具的《关于浙江万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年产1万吨分散染料技改提升项目环境影响补充说明的备案意见》，同意该项目开工建设。关于“技改提升项目”，万丰股份利用现有的工艺技术对年产1万吨分散染料项目进行技改提升扩建，购置各种反应釜、压滤机、砂磨机、打浆泵、喷雾干燥塔等生产设备，新增1万吨/年分散染料产能，技改后全厂达到年产2万吨分散染料的生产能力。项目计算期为12年，其中建设期为2年，生产期为10年。项目第3年开始投产，第四年达产。

  4.2 万丰股份前后共出具多版招股说明书，项目预计新增营收均为6.58亿元

  据万丰股份签署日为2022年9月8日的招股说明书申报稿（预披露更新）（以下简称“2022年9月版招股书”），根据目标市场的有效需求分析，综合产品的技术成熟度、未来市场容量、产品市场占有率及发展的新趋势等因素，并结合行业特点来确定销售数量，并假定当期的产量等于当期销量。并且，参照市场同种类型的产品单价水平及万丰股份产品定位来确定销售单价。

  同时，成本费用估算遵循国家现行会计准则规定的成本和费用核算方法，并参照目前企业的实际数据，考虑不确定因素影响下所应进行的保守推算，进行成本费用估算。根据销售数量及销售单价测算该项目的营业收入，由此得出技改提升项目完全达产后年

  。根据项目营业收入估算和成本费用估算，以及项目的预计核定税种税率，估算项目盈利及净利润，由此得出该项目完全达产当年总利润为12,465万元，

  截至查询日2023年5月9日，万丰股份共出具了六个版本的招说股书，其签署日分别为2022年4月12日、2022年9月8日、2023年2月17日、2023年3月2日、2023年3月14日、2023年5月5日。上述六版招股书中关于“技改提升项目”的投资额、产能、达产后预计新增营业收入及总利润，均未发生改变。

  值得一提的是，该项目2020年披露的环评文件中的投资额和总利润，与招股书存在一定的差异，或系万丰股份在招股书披露前，对项目方案进行了调整。

  4.3 2020年4月环评审核检查通过，项目总投资3.1亿元预计营收5.82亿元

  据绍兴市生态环境局2020年4月9日公示的2020年4月编制的“浙江万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年产1万吨分散染料技改提升项目环境影响报告书（报批稿）”（以下简称“技改提升项目环评报告”），2020年1月，技改提升项目由绍兴市柯桥区行政审批局备案，项目代码为“-26-03-102892”，建筑设计企业为万丰股份，建设地点为柯桥滨海工业区现有厂区内。

  可见，相较于招股书，“技改提升项目环评报告”公示的该项目总投资额、预计实现营收以及预计实现利润均存在区别，但该项目所增加的生产能力一致。

  2020年4月27日，绍兴市生态环境局出具了“关于浙江万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年产1万吨分散染料技改提升项目环境影响报告书的审查意见”（以下简称“审查意见”），原则同意环评报告书结论。可见，2020年4月9日，“技改提升项目环评报告”进行报批并公示，2020年4月27日，“技改提升项目环评报告”获得批复。

  需要注意的是，2023年该项目备案信息进行了一次变更。变更后该项目投资额与招股书已不存在一定的差异，但预计实现的经济效益的“缺口”仍然存在。

  4.4 2023年1月3日项目变更备案，总投资3.6亿元预计营收仍为5.82亿元

  ，流动资金5,000万元。并且，项目购置各种反应釜、压滤机、砂磨机、真空耙干机等生产设备，技改后全厂达到年产2万吨分散染料的生产能力，并联产20%醋酸钠、硫酸钙产品，预计年可间接增加营收58,187.8万元，总利润11,351.6万元。

  即是说，2020年1月17日，万丰股份“技改提升项目”进行了备案。2020年4月，万丰股份将“技改提升项目环评报告”报由绍兴市生态环境局审查并通过，此时技改提升项目的投资额为3.1亿元，年均实现营业收入58,187.8万元，总利润11,351.6万元。2023年1月3日，该项目备案通知发生变更，相较于“技改提升项目环评报告”，“技改提升项目”固定资产投资增加了5,000万元，总投资额增加到3.6亿元，项目达产后的年均营业收入和总利润未发生改变。

  险阻艰难，备尝之矣。对于已经登陆长期资金市场的万丰股份来说，未来能否“木秀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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